监管机构面临关乎生死的问题：特斯拉 Autopilot 安全吗

北京时间 9 月 22 日上午消息，据报道，2017 年的时候，罗宾・古奥拉（Robin Geoulla）购买了一辆特斯拉 Model S 电动轿车，这辆车上搭载了该公司的自动驾驶技术。但是对于这项技术，古奥拉一直感到有些担心。

在谈到特斯拉的 Autopilot 这项技术的时候，他对美国调查机构描述了自己的看法，他说道：“将车辆的控制权完全交给它（Autopilot），而自己只是坐在车上凭借汽车自己行驶，这种感觉有点恐怖。”

古奥拉是在 2018 年 1 月向调查员发表上述言论的，当时他的特斯拉在启动 Autopilot 系统的情况下，追尾了停在加州州际公路上的一辆无人的消防车。外媒无法联系到他进行补充评论。

他与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NTSB）调查员的访谈记录显示，随着时间的推移，古奥拉最初对于 Autopilot 的怀疑有所缓和，他发现 Autopilot 在跟随前车的时候表现得很可靠。但是他也注意到，当面对阳光直射或前面的车辆改变车道时，该系统有时显得很困惑。

他对调查人员表示，在追尾消防车之前，他正是面对着太阳行驶的。

NTSB 通过调查发现，Autopilot 的设计允许古奥拉在行驶中脱离驾驶，当这个技术处于激活状态的时候，他的手几乎在整个大约 30 分钟的时间内都没有放在方向盘上。

NTSB 此前也曾敦促美国国家公路交通安全管理局 (NHTSA) 调查 Autopilot 的局限性、司机滥用的可能性，以及在发生一系列与该功能相关的事故后，对该系统可能存在的安全风险进行调查。在这些涉及 Autopilot 的事故中，一些甚至造成了人员死亡。

NTSB 信任主席珍妮弗・霍曼迪（Jennifer Homendy）在接受国外媒体采访时表示：：“过去的情况表明，这家汽车企业的工作重点是创新而不是安全，我希望我们正处于这种趋势的转折点。”她表示，特斯拉的 Autopilot 与航空业使用的更严格的自动驾驶系统之间没有可比性，后者涉及训练有素的飞行员、解决疲劳的规则以及药物和酒精测试。

特斯拉在其官网上表示，Autopilot 是一种高级驾驶辅助功能，其目前的版本不能够让车辆具有自动驾驶功能。特斯拉还表示，在使用该系统的时候，驾驶员必须要将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并保持对车辆的控制。

能见度受限

特斯拉在 2015 年推出了 Autopilot 半自动驾驶系统，在此之后，NHTSA 官员正在对涉及 Autopilot 的 12 起事故进行审查，Geoulla 在 2018 年经历的车祸也是其中之一，也是 NHTSA 进行的影响最为深远的调查之一。

NHTSA 的声明显示，该机构受调查的车祸都发生在天黑之后，或是能见度较低的情况下，例如刺眼的阳光。自动驾驶专家表示，这让人们对自动驾驶汽车在挑战性的驾驶条件下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一位 NHTSA 在一份邮件声明中表示：“NHTSA 的执法和缺陷调查权力是广泛的，当我们发现对公共安全有不合理的风险时，我们就会采取行动。”

2016 年以来，美国汽车安全监管机构已经分别派出了 33 个特别碰撞调查小组，对 11 起造成死亡的特斯拉车辆事故进行了审查，该机构怀疑，这些事故中都涉及了特斯拉的高级辅助驾驶系统。在 3 起非致命交通事故中，NHTSA 已经排除了 Autopilot 参与驾驶的可能性。

目前 NHTSA 对自动驾驶汽车的调查，实际上重新提出了一个问题：这项技术究竟是否安全。这也是特斯拉 CEO 埃隆・马斯克（Elon Musk）所面临的最大挑战，他所倡导的无人驾驶汽车技术，已经帮助他的公司成为了全球最有价值的汽车制造商。

特斯拉向其客户收取高达 1 万美元的费用从而让他们使用该公司的另一个高级驾驶辅助系统 FSD，该系统包括自动变更车道等功能。特斯拉承诺，最终其车辆将可以只通过摄像头和先进的软件实现自动驾驶。其他汽车制造商和自动驾驶公司在其目前和即将推出的车辆中不仅使用摄像头，而且还使用了其他一些更昂贵的硬件，包括雷达和激光雷达。

马斯克曾表示，装有 8 个摄像头的特斯拉车辆在实现自动驾驶之后将远比人类司机更安全。但专家和行业高管表示，摄像头技术会受到黑暗和太阳光的影响，并且还会受到大雨、大雪和大雾等恶劣天气条件的影响。

卡耐基梅隆大学的电气与计算机工程教授拉什・拉库马尔（Raj Rajkumar）说道：“当今的计算机视觉距离完美还差得很远，在可预见的未来中它也远远达不到完美。”

2016 年发生在佛罗里达州威利斯顿西部的首起设计特斯拉半自动驾驶技术的致命事故中，在耀眼的阳光下，车辆本身和驾驶员都没有看到一辆拖拉机拖车的白色侧面。特斯拉没有刹车，之后与这辆 18 轮的卡车相撞。

司机滥用 刹车失灵

文件显示，NHTSA 于 2017 年 1 月结束了对一起涉及 Autopilot 的致死事故的调查，在与特斯拉公司管理人员进行了一些有争议的交流之后，该机构没有发现 Autopilot 的性能缺陷。

2016 年 12 月，作为该调查的一部分，监管机构发给特斯拉一项特别命令，该机构要求特斯拉提供关于该公司对有关 Autopilot 的任何内部安全问题的回应细节，包括司机误用或滥用的可能性。

在 NHTSA 的一名律师表示特斯拉的初步回应不够充分之后，时任特斯拉总法律顾问的托德・马龙（Todd Maron）进行了二次尝试。双方往来的信件记录显示，他告诉 NHTSA，该要求超过了该监管机构的权力范围，并且称不可能对 Autopilot 开发过程中提出的所有问题进行分类。

但是马龙也对监管机构表示，尽管如此，特斯拉非常希望与该机构合作。在 Autopilot 的开发过程中，公司员工或承包商提出了一些问题，特斯拉对这些问题进行了处理，包括可能出现意外或失败的制动和加速；期望之外或失败的转向；以及司机的某些类型的误用和滥用，但该公司没有提供进一步的细节。马龙本人也没有对寻求评论的信息作出回应。

现在还不清楚监管机构是如何回应的。一位前美国政府官员表示，从总体来看，特斯拉的确配合了调查，并及时提供了所需的材料。监管机构在美国前总统的就职典礼前结束了调查，发现 Autopilot 按原设计执行，且特斯拉采取了一些措施以防止其被滥用。

NHTSA 的领导层真空

在过去将近 5 年的时间里，NHTSA 一直没有一位经参议院确认的负责人。截至目前 Joe Biden 总统还没有提名任何人来管理该机构。

NHTSA 的文件显示，该机构监管机构希望了解特斯拉汽车如何发现应急车辆上的闪光灯，或探测到其路径上存在的消防车、救护车和警车。最近，该机构还要求 12 家竞争对手的汽车制造商提供类似信息。

NHTSA 对国外媒体表示：“特斯拉被要求提供和验证数据，以及他们对这些数据的解释。NHTSA 将对所有信息进行我们自己的独立验证和分析。”

而作为电动汽车的先驱，马斯克则一直在努力为 Autopilot 辩护，从而应对批评者和监管机构。特斯拉还会利用 OTA 对 Autopilot 进行更新，以此来回避传统汽车不得不面临的召回程序。

马斯克曾多次在公开场合鼓吹 Autopilot 的能力，批评者认为，此举有可能会误导其客户，让他们认为特斯拉车辆可以实现自动驾驶，然而车主手册却给出了完全相反的警告，要求司机全程都要保持车辆的控制，并明确讲述了该技术的局限性。

马斯克还正在通过 OTA 升级其 Beta 版（即未完成版）的 FSD 系统。NTSB 主席霍曼迪表示：“部分汽车制造商会做他们想做的事情来销售汽车，而这要由政府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