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中新经纬（ID：jwview），作者：林琬斯，头图来自：视觉中国
要说什么事情被大部分年轻女孩纳入自己的To Do List？接种九价HPV疫苗大概率算一项。然而，九价HPV疫苗动辄“缺苗”也使得不少人在小红书、豆瓣、微博等平台寻求抢苗上岸经验帖。
近日，多个地区宣布将免费为中学生接种HPV疫苗，接种HPV疫苗“一针难求”局面或将出现缓解。未来HPV疫苗会降价吗？距离全民免费接种HPV疫苗还有多远？
部分地区免费接种HPV疫苗
10月26日，广东省财政厅发出通告，计划在2022年至2024年新增约6亿元人民币，用于HPV疫苗免费接种工作，从2022年起对具有广东省学籍、9月起新进入初中一年级且未接种过HPV疫苗的14周岁以下女生实施免费接种。
山东济南也预计将于11月，集中为在校七年级适龄女孩开展国产二价HPV疫苗第一剂次接种工作。此前，济南市宣布，将免费为年龄≤14岁且无HPV疫苗接种史的在校七年级女孩接种HPV疫苗。山东济南也成为继内蒙古鄂尔多斯、福建厦门后，全国第三个为14岁以下女性免费接种HPV疫苗的城市。
据了解，宫颈癌是中国最常见的妇科肿瘤之一。根据中国医学会妇科肿瘤学分会等共同起草的《人乳头瘤病毒疫苗临床应用中国专家共识》引用相关数据显示，2018年全球范围内子宫颈癌性发病例约57.0万例，死亡病例约31.1万例，已成为15至44岁女性第二位常见肿瘤和第三位死亡原因。
而宫颈癌主要由感染人乳头瘤病毒（HPV）引起的，宫颈癌也是可以预防的癌症，预防的手段就是接种宫颈癌疫苗和进行宫颈癌筛查。
目前全球已上市的HPV疫苗有3种，分别是针对HPV16、18型的二价疫苗，针对HPV6、11、16、18型的四价疫苗和针对HPV6、11、16、18、31、33、45、52、58型的九价疫苗。
“很多女性关注的九价疫苗，是包括了国际上发现的几乎所有高危型HPV，预防子宫颈癌的效率可以高达92%。”四川大学华西第二医院妇科肿瘤放化疗科主任尹如铁教授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根据大人群的筛查，72.3%的中国宫颈癌患者都是单一型别的感染，因此无论是二价、四价还是九价HPV疫苗，都能在中国人群中起到非常好的预防效果。
何时被纳入国家免疫规划？
在2020年全国两会上，全国政协委员、北京市政协副主席、北京市医疗保障局局长于鲁明在提案中建议，将HPV疫苗纳入国家免疫规划（9~14岁女孩免费接种）。该提案曾引发社会公众热议。
他列举一组数据显示，截至2020年1月，已有超104个国家和地区，包括卢旺达等部分低收入国家，将HPV疫苗纳入国家免疫规划（免费接种），超过75个国家（英美意加德澳等）和地区对9至14岁女孩采用两剂次免疫程序。
“中国9至45岁女性的HPV疫苗接种率不足0.05%，其中9至14岁女性在接种人群中占比不足5%。”于鲁明表示。
为何中国适龄女性HPV疫苗接种率较低？在于鲁明看来，主要是因为疫苗供货企业单一、供应能力有限、进口疫苗价格高昂等。
万泰生物也在《2021年度非公开发行A股股票预案》中表示，HPV疫苗上市多年来由于缺乏竞争以及产能受限，一直保持高价，限制了发展中国家疫苗的广泛接种。
中国HPV疫苗存量需求缺口多大？前瞻经济学人2020年11月发布的数据显示，自HPV疫苗在国内上市以来，累积接种人次在974万人左右，目前中国HPV疫苗的需求人群规模在3.3亿人次左右，剔除已经接种的约1000万人次，中国存量需求缺口还达3.2亿人。
同时，每年还有适龄女孩加入接种行列。公开资料显示，2020年出生并已经到公安机关进行户籍登记的新生儿女孩474.5万。
“未来HPV疫苗肯定会被纳入国家免疫规划（免费接种），但或许需要至少10年的时间。”上海从容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基金经理罗凌在接受中新经纬采访时分析称，未来5至10年可能是存量人群补种的阶段，之后就是每年新增量人群接种，目前需求旺盛的原因是很多人之前没接种HPV疫苗，需求累积到现阶段集中释放。
多款国产HPV疫苗待上市
随着人们对HPV认知的加深，对HPV疫苗的需求也在增加，尤其是效价更高的四价、九价HPV疫苗，时常处于“一针难求”的状态。
10月22日，中新经纬以患者身份前往北京多家医院和社区服务中心和了解情况。北京水利医院工作人员告诉中新经纬，医院九价HPV疫苗已经半年没到货，去年预约的人还没通知接种，还有200多人排队等着。
北京大红门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则表示，现在预约，得排队两到三年才能打上。北京和平街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工作人员告诉中新经纬，最早可以于12月27日早上8点来电预约，但中间这两个月都没有来苗，所以不清楚什么时候能打上。
▲九价疫苗接种卡
“由于疫苗产量有限，不要一味为等待更高价型HPV疫苗货源而错过最佳接种时间。”上海艾儿贝佳妇产科医院院长、主任医师杨祖菁和该院妇科主任刘大庆在接受东方网采访时曾表示。
缺苗背后是全球只有一家九价疫苗生产商的尴尬。公开资料显示，目前中国上市的九价和四价HPV疫苗“佳达修”均为美国默沙东公司研发生产，由智飞生物代理。
去年，万泰生物的二价HPV疫苗“馨可宁”上市，成为首支国产HPV疫苗。尽管如此，国内的HPV疫苗依然供不应求。
在HPV疫苗的研发赛道上，中国研发HPV疫苗的企业也日益增多。在九价HPV疫苗领域，瑞科生物、康乐卫士以及万泰生物这3家企业均已进入三期临床阶段。而在二价疫苗领域，除万泰生物外，沃森生物的二价HPV疫苗正在申报生产上市，目前处于审评阶段。
同时，国内一些企业还在研发更高价的HPV疫苗产品，比如北京诺宁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与神州细胞工程有限公司在研的14价HPV疫苗。
国产HPV疫苗代替进口疫苗后，疫苗价格也有望下降。以中国为例，葛兰素史克的二价HPV疫苗全程接种费用为1740元，默沙东的四价与九价HPV疫苗费用分别为2394元和3894元。而万泰生物的二价HPV疫苗价格329元，远低于进口同类产品单价。
“疫苗产品一般上市前几年是供需关系最紧张的阶段。供不应求的情况下，产品中短期降价的可能性较小。”罗凌表示，价格回落可能还需要5年时间，需要至少3家国产HPV厂家出产品，国产HPV疫苗开始大量上市，价格才会有所下降。
罗凌预测，到了新增量人群接种时期，如果全部适龄女孩都纳入接种范围，每人三针，每年1500万针足矣。届时HPV疫苗需求量将下降，价格也将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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