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次元（ID:chaintruth）原创，作者：文一，题图来自：视觉中国
原以为只需要花钱，便可以提升学历，却未曾想到落入骗局。
“报不上名、无法退费、无人受理。”近日，燃财经收到多名消费者投诉表示，其在抖音、今日头条、微博等社交平台看到了关于高职扩招的机构招收信息并报名后，遭遇了骗局。
小邬便是其中之一。
今年23岁的小邬是江苏人，中专毕业之后便一直做着小职员的工作。2020年在了解到高职扩招的政策后，便计划报名，提升一下学历，为以后考公务员做好准备。
“我当时是无意间在抖音上看到了言蹊教育发布的相关短视频，觉得短视频里宣传的内容很符合自己的需要，便联系了他们的工作人员。”小邬告诉燃财经，在与该机构的工作人员简单沟通之后，对方告知他，只需要缴纳8000元的服务费便可顺利报名并毕业。
燃财经了解到，这8000元的服务费包括从考试报名一直到拿到学历证书的全流程服务，其中包括且不限于机构帮助小邬报名时所需的资料、参与学校的考试、替小邬上课，以及完成课后作业等等。据悉，报名后，小邬只需要简单配合机构便可保证被学校录取，并能在三年后成功毕业，这三年期间，不需要小邬上课和参加考试。
然而，在交了8000元服务费之后，直到江苏扩招报名结束，小邬也没有等到被录取的通知。
“机构的工作人员自始至终都不让我私自联系学校，但因为现场确认只剩几天时间。我担心错过，就还是主动去学校官网找到了相关的老师。”小邬从官网的老师口中得知，学校并没有和机构有任何合作，并让自己去退费。
直到这个时候，小邬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图 / 学校官网声明 来源 / 小邬提供
然而，退费之路却没有小邬想得那么简单。小邬告诉燃财经，就在自己明确要求退费，并给出学校的声明时，对方仍在对自己说已经被学校录取，并坚持让自己通过他们缴纳学费。
图 / 小邬与南京言蹊教育客服的聊天记录 来源 / 小邬提供
截至燃财经发稿，小邬依旧没有从言蹊教育拿到8000元服务费的退款。
2019年5月8日，教育部下发了《教育部办公厅关于做好2019年高职扩招专项考试招生工作的通知》。《通知》指出，各地各校要针对高中毕业生、退役军人和下岗失业人员、农民工、新型职业农民等不同群体的特点和受教育状况，采取分列招生计划、分类考试评价、分别选拔录取等措施，完成好扩招任务。
官方信息显示，2019年，高职院校扩招人数为100万人，2020年与2021两年高职扩招人数均为200万人。与此同时，高职扩招享受的毕业待遇和普通全日制毕业生一样。
不仅是高职扩招，随着社会上对学历和各类专业从业门槛的要求提高，学历在就业市场的作用依然不容小觑。另外，不断提升自己，不被社会淘汰也成为这部分人的主要诉求。但相较于在校学生的学科教育，成人教育相对而言更具不确定性。如报考人员多样化、对行业与课程了解不够详细、盲目报考教育机构等。
基于此，也滋生了一系列弊端与问题。在不少年轻人意识到可以借助这一扩招政策增加自己的一技之长时，不法机构也看到了投机之道，“高职扩招三年全程托管服务”悄然诞生。
根据多位被骗消费者的反馈，这些机构所谓的“三年全程托管”，即只需要缴纳服务费，机构便可以帮助学员处理好前置学历、完成学校报名、期间的学习以及课后作业，直到顺利拿到大专毕业证书。
这些机构所宣称的真实性有多高？
老向是湖北康特职业培训学校的老师，从事教育培训行业已经有十多年，其告诉燃财经，高职扩招“三年全程托管”到底靠不靠谱真的很难说，但有两点思考可以供消费者参考：
其一，这家机构能否活过三年？这点没人可以保证。
其二，在成人学历里，学制的学习和考试都需要本人配合，有的环节甚至需要人脸识别，这就意味着所谓“三年全程托管”的可能性本身就存在置疑。
而在网络平台上，与”高职扩招“、”高职单招“相关的广告层出不穷。燃财经在抖音和快手上搜索”高职扩招“的关键词，均能搜索到相关宣传的广告视频。在百度搜索首页，同样是相关广告。
抖音（左）和快手（右）上关于”高职扩招“的广告 来源 / 燃财经截图
对于这些广告，网络平台是否承担一定的监管责任？对此，河南豫龙律师事务所付建指出，网络平台实际上对于平台上内容的真假也负有监管义务，平台需要对消费者在该平台的损失承担自身应承担的责任。
就此，燃财经就相关问题分别咨询了京东和抖音相关工作人员，截至燃财经发稿，京东并未就此问题作出回答。抖音方面表示，平台对该方面的控制比较严格，相关内容将进一步核实。
同时，付建表示，相关的教育机构如果应该退费而不退费，消费者可以向消费者协会投诉，同时还可以向工商局投诉，以寻求解决的办法，如果协商不成，则可以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返还相关费用。
培训机构花式骗局
家住四川省泸州市51岁的老卢的遭遇比小邬更让人气愤，不仅仅是遭受经济损失，老卢还受到了教育机构的人身攻击。
老卢告诉燃财经，中专报考的是“口腔医学与技术专业”的儿子在毕业之后一直想从事口腔医生这个行业，但由于学历太低无法实现。
一次偶然的机会，老卢听到工厂的同事们在谈论高职扩招政策。之后自己又查阅了一些高职扩招的相关新闻报道，便很想给儿子报个名。
“但又不知道能通过什么途径报考。”老卢说道。自己最开始是在抖音上看到了优思教育关于高职扩招的广告，没过两天在刷今日头条时又出现了这家公司的广告。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老卢拨打了优思教育留在抖音评论区里的联系电话。
老卢告诉燃财经，当时接电话的老师名叫刘伯奇。在电话中，刘伯奇就告诉老卢，优思教育是一所有关系的机构，更是“315诚信单位”、“中科院培训单位”。除此之外，刘伯奇还强调，除了高职扩招，机构还有研究生招生、出国人员招生、单独招生、教师资格证等多学历文凭的报考业务。如果不信的话，双方可以加微信，之后发证书。
电话沟通之后，老卢便添加了刘伯奇的微信，也收到了对方口中一系列证书的照片。
图注 / 优思教育发给老卢的各项证书 来源 / 老卢供图
询问过后，老卢了解到，在通过优思教育报考口腔医学的服务费3.2万元。“当时刘伯奇就让我交钱，但我没有交，也是担心被骗。”老卢表示，刘伯奇在意识到自己的戒备心之后，告诉他，如果不信可以去京东商城上看，他们在大平台都有自己的旗舰店。就这样，在京东商城上看到“北京优思科技有限公司”的旗舰店之后，老卢选择相信了刘伯奇。
“如果我当时在京东商城上面没有看到旗舰店，也不会相信。”老卢表示，有很多学员都是在看到京东商城上有优思教育的店铺之后，选择相信该机构的。
燃财经了解到，目前，优思教育已经下架了其在京东旗舰店的所有商品。
图 / 优思教育在京东的旗舰店 来源 / 京东商城 燃财经制图
老卢表示，最后谈妥的价格是付给优思教育3万元，另外付给招生老师个人红包2千元。付款方式是先交1万元定金，报名的时候再交1万元，收到录取通知书交最后的1万元。除此之外，对方还强调，机构有学校内部考试资料，考试无需去现场，百分之百录取，如果没有录取则全额退款等。
老卢告知燃财经，因为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他当时告诉刘伯奇，无法缴纳1万元定金，刘伯奇便表示，先交2000元预订名额也可以。就这样，9月19日晚上，老卢通过手机银行转了2000元到优思教育的对公账户。接下来的时间里，老卢没有看到自己一直想要的学校内部资料，收到的却都是刘伯奇的催缴信息。
据老卢介绍，就在这段时间里，自己的老家发生了地震，仅有的工资用来加固农村的危房。但在刘伯奇知道自己又不能及时交钱之后，便开始在语言上攻击自己，说“地震活该，房子成危房也活该”等等。
“我当时就意识到，中科院的定点培训单位的老师素质这么差？之后他们的一些操作让我断定，他们就是骗子机构。”老卢表示，对方一会儿告诉自己甘肃省有医疗口腔专业，一会儿又说安微省的，但又都拿不出招生简章，而发给自己的两所学校的招生简章又完全没有这个专业。
老卢告诉燃财经，后来，优思教育便将自己电话、微信都拉黑了，所谓教务老师的企业微信也几乎不会回信息。
“不仅是我联系不到他们，我们维权群里的其他受害者也都联系不到。不是电话打不通，就是打通之后，一说退款马上就被挂断，之后被拉黑，再到无法接通的状态。”
刘柳便是老卢口中维权群里的受害者之一。
燃财经了解到，今年5月，刘柳同样是通过抖音广告了解到优思教育可以通过高职扩招帮特定人群提升学历。
刘柳表示，自己一直想报考的是河北唐山师范。优思教育的相关工作人员告诉自己，只需要缴纳1.1万元，便可以在三年之后拿到心仪学校的全日制大专毕业证。
就这样，刘柳分别在5月21日和5月31日先后支付了2000元的报名费和4000元的服务费。交钱之后的刘柳便一直满怀期待的等着唐山师范的录取通知书。然而结果却是，到了十月份，不仅没收到心仪学校的通知书，还被优思教育告知，只能报安徽省或甘肃省的学校，如果不同意，就属于违约，也不会退费。
就在刘柳以为妥协就可以报考后的长达一个月时间内，自己都无法联系上优思教育的任何人。
随后，刘柳不断地拨打优思教育前台电话，终于在11月12日接通，在询问后，刘柳才得知自己没有被任何学校录取。而此时，高职扩招已经基本结束。当刘柳想要回全款时，优思教育却表示，需扣除1200元和30%的违约金。
图 / 受骗学员向学校求证是否与优思教育有合作 来源 / 老卢供图
像上述三位一样被骗的消费者不在少数。老卢告诉燃财经，自己是在抖音名为“康特学历咨询”的账号发布的短视频“高职扩招全托管，靠谱吗”中加入的维权群。之后才知道被骗的人不在少数，且大多数被骗的都是上万元甚至几万元，像自己这样被骗了2千元的只有几个人。
老卢告诉燃财经，就其了解的情况，在众多受害者当中，报警并且被当地派出所立案的有几十人，在北京报警的人数达到了上百人。“因为是全国各地的受害者，所以各地警方的调查进度也不一样，有的派出所是调查取证，有的地方目前是登记受害者信息。
培训机构攻陷高职教育
根据老卢的讲述，燃财经找到了名为“康特学历咨询”的账号，以及其发布的这条“高职扩招全托管，靠谱吗”的短视频，并联系上了账号的作者老向。
在老向这条短视频的评论区，不少报了高职扩招却遭遇被骗的消费者纷纷表述了自己报考的机构，其中除了上面三位消费者提到的南京言蹊志赢、北京优思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外，还有安徽中思、北京指尖动力科技有限公司、武汉学之聪、合肥蜻蜓教育、成都师立方、山西捷文峰、山西博文教育、安徽汝成教育机构、华师教育、深圳市九桥教育、广东卓远教育、湖南天帮教育等机构。
在老向提供的一份名单中，燃财经看到，来自安徽中思机构受骗的消费者共计11位，被骗金额从800元到1.9万元不等。来自志赢言蹊机构被骗的消费者共计12位，被骗金额从4000元到1.5万元不等。
燃财经通过天眼查资料显示，志赢言蹊的公司主体为南京志赢言蹊教育咨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志赢言蹊 ”），其与小邬口中的言蹊教育的公司主体南京言蹊企业管理咨询有限公司的最终受益人均为陈龙。
在天眼查志赢言蹊的首页下方，多位网友提到了“骗钱”、“退费难”、“骗子公司”等字眼。其中一位名为“伊莉丝”的网友直言，千万不要在这家公司报名，自己已经被骗了1.2万元，“不回信息到处找不到人，目前已经报警。”该网友还表示，高职扩招成千上万个受害者都是被这家公司忽悠了。
在老向的这份名单中，北京优思教育科技有限公司（简称“优思教育”）以绝对的“优势”成为了受害者提到的次数最多的公司。在166位来自优思教育机构的受骗消费者中，最高受骗金额高达4.6万元。
燃财经查阅了优思教育的官方网站。网站信息显示，该集团成立于2015年，位于北京CBD核心区西大望路63号阳光财富大厦，是一家专注于成人继续教育及各种职业资格考试培训的专业机构。2019年的高职扩招政策下来后，成为全国第一家做全日制学历提升的机构。
在优思教育官网课程产品下面，高职扩招《全日制大专》被写在了十分显眼的位置，然而不管燃财经点击“了解详情”还是“在线咨询”，都会弹出”在线留言“的对话框，让用户留下姓名和电话。
图 / 优思教育官网留言对话框 来源 / 优思教育官网 燃财经截图
天眼查资料显示，优思教育成立于2019年12月20日。股权链显示，该公司大股东、实际控制人和最终受益人均为夏珍群。除此之外，夏珍群还在另外5家公司担任股东，其中两家为法定代表人。2021年8月5日，由其担任法定代表人的北京简单学教育科技有限公司被法院列为限制高消费企业。
在天眼查优思教育的首页下方共有共48条相关讨论，也基本围绕“被骗”、“退费难”、“维权”等关键词展开。
图 / 学员对优思教育的评价 来源 / 天眼查 燃财经截图
老卢告诉燃财经，仅仅被优思教育一家机构骗的学员就有几个群、数百人。“他们一边不退我们的钱，一边又在发布新的广告继续以高职单招等形式骗取学生的血汗钱。”
根据网络上搜索的优思教育的地址，在一个工作日的下午，燃财经来到了优思教育位于阳光财富大厦的办公地点，寥寥几位工作人员与杂乱的办公环境，与教育培训机构格格不入。
在该公司的前台，赫然写着“马德里康普顿斯大学，中国大陆报名中心”的字样。燃财经在查阅了这家大学的部分信息后发现，其在国内合作的多为高校，其中包括但不限于北京交通大学、西安交通大学、四川外国语大学、浙江大学等，并无与教育培训机构合作。
图 / 优思教育位于北京朝阳区阳光财富大厦的办公室 来源 / 燃财经拍摄
与优思教育的工作人员简单沟通之后，燃财经表达了是因为看到高职扩招的广告，想要提升学历而上门了解情况时，优思教育一位自称负责招生的工作人员表示，2021年高职扩招的已经结束，如果真的想提升学历可以考虑高职单招。
燃财经表示，“因为工作原因，无法在校就读完成学业，高职单招或许没办法毕业。”该工作人员表示，那就更需要通过机构来报名了。并强调，优思教育拥有自己专门的渠道，可以拿到一些“弹性学制”或无需全日制在校就读的名额，这些名额根据所学专业的不同服务费也会有所差距。
其中，医疗相关的专业服务费较贵，可能需要4-5万元，但如果不挑专业不挑学校的话，服务费只需要1万多元。当燃财经提出“服务费”都包含哪些服务时？对方表示，包括前置学历资料的整理以及报名之后的课程安排和作业等。其还强调，只需要燃财经稍微配合，便可以顺利报名并毕业。如果一旦报名不成功，便可全额退款。
一位教育行业从业者告诉燃财经，优思教育与这所学校是否真的有合作只能通过这个学校官方咨询是否有授权，相对来说很难。但基本可以确定的是，一所大学不太可能直接授权一个刚刚成立不久的所谓的教育培训机构去负责招生。
老向对燃财经表示，根据政策要求，高职扩招3年的期限，今年是最后一年。高职扩招结束之后，高职单招的广告随即而出。但老向强调，如果连高职扩招的报考资格都够不上，那高职单招更不可能报上名。
老向进一步补充道，高职单招的两个必要条件，一是学历要求。不管是在哪个省报名，都要求必须有高中或中专以上同等学历。二是学习形式，高职单招都是要求必须全日制在校就读，并没有所谓的弹性学制。
”如果有机构告诉你，初中学历也能报名或者可以通过渠道搞定高中学历，亦或是说可以弹性学习，那基本可以断定是百分之百在骗你。“老向肯定的表示。
避开成人教育的坑
如老向所说，成人学历提升发展这么多年，除了“诱导消费者报名”、“退费难”之外，“制造假学历”、“制定霸王条款”、“贩卖信息”、“虚假宣传”、“电话骚扰”也成为与其紧密相关的词汇。
在老向看来，成人教育乱象绝大部分还是出现在教育机构，以及少数民办院校，因为他们会将成人学历提升当成一个赢利点，公办院校的性质决定了很少会出现这个问题。
天眼查数据显示，截止2021年11月，全国经营范围包含“学历教育”或“职业教育”的企业超4万家，56.47%的企业注册资本不超过100万元，其中2016年至今注册的企业超3.2万家。从地域分布看，广东、浙江和江苏相关企业数量最多，均超过8000家，占比均超过20%。
天眼查的资料亦显示，上述消费者提到的志赢言蹊成立于2020年3月2日，注册资本为100万元，实缴资本为0元。而成立于2018年12月27日的安徽中思教育咨询有限公司同样注册资本为100万元，实缴资本为0元。
付建对燃财经表示，注册资本是营业执照上填写的资本数额，相当于公司股东预期会往公司中投入的数额，需要在公司成立后一定期限内缴纳完成。实缴资本是指公司成立时，公司实际收到的股东的出资总额。认缴制本身就是为了降低创业难度和门槛，所以如果一家公司的注册资金100万元，但是实缴资本是0，并不能说明该公司经营有问题，只能说明该公司仍在创业前期，资本实力不足，如果需投资则需要慎重考虑。
实际上，关于成人学历教育的投诉，历来颇多。在黑猫投诉的红黑榜中，老牌成人在线教育机构尚德机构位列教育培训领域黑榜榜首。直接搜索“尚德机构”与之相关的投诉高达24065条。其中主要投诉点便是围绕“尚德机构霸王条款”、“退费难、欺诈消费者”、“诱导欺骗消费者”等等。
另一家知名的成人在线教育机构中公教育也“不甘落后”。2020年7月13日，北京海淀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发布了关于谨慎选择教育培训机构的消费警示。其中，点名公示了4家投诉数量较大的教育培训机构名单，中公教育便在其中。
对此，老向表示，根据从业十几年的经验来看，成人教育乱象顽疾难治的原因主要是， 需要提升成人学历的这个群体自身某些方面意识薄弱（文化层次相对较低），使得他们比较容易成为乱象的受害者。而成为受害者的学员，在报名提升成人学历的过程中，权益遭受到损害后，维权难度又特别大，这使得机构有恃无恐。
“尽管高职扩招和我们普遍意义上提到的成人学历提升不完全一样，但因为其面向的招生群体基本相同，才会滋生出同样的问题。”老向表示。
老向告诉燃财经，一方面，尽管高职扩招面向的群体很大部分是已经工作的社会人士，但因颁发的是统招大专学历，另外还有“弹性学制”不要求全日制在学校就读，这几点综合起来，对社会人士吸引力特别大。另一方面，成人学历因为社会认可度比统招大专低很多，所以社会上很多人，很多单位对成人学历存在一定程度歧视，而高职扩招，正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成人学历提升发展这么多年，每年都在招生，大家都比较了解。但是高职扩招相对而言是个“新兴事物”，很多人都不了解。“老向认为，另一方面，由于高职扩招是各省组织实施，导致各省的具体实施细则又有不同，比如报名时间、报名方式、报名条件等。作为学员来说，绝大部分并不了解这些。
”相对来说缺乏相关的明确规定和监管机制。必须从源头开始把关，也就是从高校开始严格控制。“老向表示，因为成人学历教育都是与高校挂钩，附属于高校的继续教育学院管理的。但是高校的继续教育学院基本上自己不会直接参与成人教育学生的管理工作，都是授权给第三方的“函授站”，“教学中心”去完成的。
老向提示到，尽量避免踩到培训机构的坑，需要消费者冷静面对营销。市场上的机构五花八门，有很多大机构是专门做营销的，学员很容易被他们一些不实承诺所吸引，冲动报名。
而对于网络平台，付建表示，同样应该承担起监管的责任和义务，杜绝虚假广告宣传。
付建告知燃财经，根据我国《互联网视听节目服务管理规定》、《电子商务法》的规定，平台内容涉及虚假宣传或者误导用户的，由县级以上广播电影电视主管部门予以警告、责令改正，可并处3万元以下罚款。”平台经营者知道或应当知道平台内经营者销售的商品或者提供的服务不符合保障人身、财产安全的要求，或者有其他侵害消费者合法权益行为，未采取必要措施的，依法与该平台内经营者承担连带责任。“
对关系消费者生命健康的商品或者服务，平台经营者对平台内经营者的资质资格未尽到审核义务，或者对消费者未尽到安全保障义务，造成消费者损害的，依法承担相应的责任。付建指出，“平台应当对平台内容的真假负起监管义务。涉及虚假内容的，主管部门有权对其进行处罚；平台发现虚假信息不及时采取措施的，需要承担连带责任；由于平台审查失职，造成消费者生命健康损害的，平台应当承担相应责任。”
”当然，更重要的是，学员在报名时，应该选择官方授权机构，高校继续教育学历都是通过授权的‘函授站’或‘教学中心’去招生和管理。这些官方授权机构除了接受市场监督管理局和工商部门监管之外，还接受相应高校的监管。“老向指出，学员更应该加强对政策的了解，多花一点时间去查询和了解，才能从根本上防止踩坑。
“不管别人说得如何天花乱坠，自己心里有底就不会被忽悠。”
*文中小邬、老卢、刘柳、老向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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