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Linux 上的杀毒软件

刚刚进入二月，在360安全卫士 for Linux瞬间更名为360安全卫士国产系统专版。紧接着不久，Dr.Web 宣布发现一款可能源自 ChinaZ 的 Linux 系统的后门程序。加之又被国内媒体炒作起来的 OpenSSL 基金会事宜，不由得思绪飘溢，再看看 Linux 平台上的杀毒软件。

（配图来自：photobucket.com）

开源尚存 商业已死

如果您是linuxtoy的老读者的话，或许还记得这篇发表在 2008 年的文章：三款 Linux 下的免费桌面级杀毒软件。既然是回顾，就从那里开始好了。

• 小红伞 Avira 已经全线停止了对 Linux 平台的支持，其中现有的付费企业用户支持将于 2016 年结束。网站上已经找不到其面向个人用户的免费版本了。

• Avast! 亦停止了对 Linux 桌面版的支持，在其网站上仅能找到针对 Linux 企业用户的支持，适用于家庭用户的免费版本不见踪影了。

• 开源方案ClamAV 及其图形前端 ClamTK 当然还活着，开发还相当活跃。

略微惊讶中，有查找了其他面对个人用户的商业免费方案：

• AVG for Linux 不见踪影，从主页的下载区域完全消失。

• F-PROT仍在下载中心里提供一个基本的 32 位命令行扫描工具。不过通过一般的主页浏览产品时已经看不到了，恐怕也是近乎停滞的状态。

• Comodo Antivirus for Linux貌似还活着，提供了针对不同发行版的 32 位及 64 位版本二进制包。不过貌似主程序已经停止更新一段时间了，需要借助社区修改的驱动模块才能在新近内核上正常启动全部服务。

针对桌面用户的付费方案中：

• Panda DesktopSecure for Linux貌似还在提供免费 Beta 试用，但是购买链接已经失效。

• ESET® NOD32®至少还存活着，借助其在中国区的淘宝店铺，应该还可以在短暂的试用期结束后使用序列号激活，228 软妹币可用三年六个月。遗憾的是，它依然要求禁用 SELinux。

• Bitdefender 在商业用户类型中中提供包含 GUI 的 Linux 版本，允许申请个人免费试用。根据其尚能访问的软件仓库来看，最后一次主程序更新是 2010 年。

除了开源软件以外，商业解决方案处于衰败状态。

危险将至 盾在何方

毫无疑问，继承自 Unix 系的用户权限管理体系使得 Linux 在用于桌面环境加权不少。由于权限的限定，就算单一用户被感染了，也不会影响其他用户或者系统的工作。

此外，还有诸如 SELinux 和 AppArmor 等强制访问控制机制，启用后系统在面对 0-day 安全漏洞时也可以做到比较有效的风险控制，增加了借助单一服务安全漏洞渗透整个系统的难度。

针对 Linux 桌面的杀毒软件方案的衰落，难道就意味着 Linux 桌面安全无比了么？

个人看法：完全不是。

用户权限设计和 MAC 访问控制机制的设计初衷都是保护操作系统及其上服务的安全性，用户群体是系统管理员，降低系统及服务重新配置的工作量。

但是对于普通桌面用户来讲，重要的不是搭载系统的 / 根分区，而是搭载用户数据的 $HOME。 而这方面，恰好是系统内建管理机制和访问控制系统做不到的地方。

此外相比收过训练的系统管理员，普通桌面用户安全意识更低，容易受到定向攻击。简单一个假想例子：

1. 一个用户态的 Bash 脚本，其中混杂了一句 rm-rf $XDG_PICTURES_DIR
2. 在面向诸如麒麟、Deepin 等用户的发行版论坛上，以热点问题发布“教学贴”，比如“CrossOver 注册机，亲试有效”
3. 在“教学贴”中指导用户如何下载，如何给点击 Bash 脚本时增加可执行权限，如何执行云云

之后用户默认存放照片的目录就没了……系统照样运作，没有越权，不会触发警报……

更复杂的些，上面这个方法还可以针对浏览器配置文件目录进行注入，配合“教学贴”让初学用户忽略浏览器自身的完整性警告或者插件安全提醒。之后能干的事情就多了……

以上能成功，其实就是利用了当前的三个现状：

1. 由于推行所谓的国产操作系统，大量初学用户涌入，信息及知识上的不对等，会导致不经筛选的相信所谓的高手。
2. Linux 系统已有的安全机制侧重于保护系统及服务，而非用户数据。
3. 从 Win 平台迁移来的用户，太过于依赖安全软件的“一揽子”式安全保护，本身安全意识异常薄弱。

可惜的是，似乎当下 Linux 平台的杀毒软件似乎没有哪个能做到类似 Windows 下同类产品的“一揽子”式保护。普通 Linux 桌面用户，风险犹存。

有市场吗？

在之前查询 Linux 商业免费杀毒软件时，注意到几乎这些商业软件都提供了针对 OS X 平台的产品。由于个人并未使用过近期的 OS X 产品，不过似乎水果厂对于安全也是做了不少改善，包括限定软件安装来源等。不过其中有多少方案可以在崇尚开源且自由的 Linux 桌面借鉴，不好说。而这波针对 OS X 的杀毒软件，是不是也是类似当年 Linux 桌面的昙花一现，暂且观望吧。

不过 Linux 桌面在安全方面也不是停滞不前，基于 KDBUS、Wayland、SELinux、cgroups 等的 GNOME Sandbox 应用正在开发，能不能实现期望中的更安全的应用、更简便的开发，在接下来的 GNOME 3.16 版本，就有可能初步体验下了。

至少我来看，市场是有的，就看是谁来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