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源角是 Zadig 团队新开辟的对话企业高管的视频录播系列，和各种企业探讨开源带来的机遇和挑战。我们会定期邀请相关同学来 Zadig 团队在上海的 Office 畅谈，之后转化成文章和视频录播供大家分享。
开源角第一集，我们请来了神州数码集团（简称“神码”）CIO 沈暘，和 Zadig 联创郭健讨论在开源时代，大企业如何做采购决策、如何创新，相信很多人对这些话题感兴趣。
采访视频：https://www.bilibili.com/video/BV1jf4y1N7wj?share_source=copy_web
以下为访谈记录：
郭健：
今天我们请来了我的老朋友也是从美国留学多年后回国的沈暘。现任神州数码的 CIO。我们主要会聊聊 CIO 在云原生、开源这个时代的职责，对企业在 IT 方向上的一些一些作用。当然还要简单的介绍一下你自己的背景。
沈暘:
大家好，我叫沈暘，现在是在神州数码负责 IT 的工作，神码之前是在 SAP 工作了十年。其中在美国待了差不多七年时间，德国也待过将近两年的时间。在 SAP 是负责数据方面的一些咨询的业务：世界五百强公司里面，我可能服务过超过 150 家，就是给他们提供过各种各样的数字化转型的咨询工作；神州数码这边，其实我们也有很多的 IT 转型工作，神州数码是一家非常大型的公司，我们现在也在往云原生方面做转型。这几年我们大量使用 SAAS ，大量使用开源来构建我们的整个应用架构的体系。
开源 or 商业，当代 CIO 如何做出选择？
沈暘:
为什么说以前这个 CIO 更多是采购或者这个项目实施的一种角色呢。以前的业务变化没那么快，比如说上个世纪业务其实就是生产制造、吃喝住行这些领域，没有太大的变化。
但是到了现在这个时代，数字化/信息化的进一步拓展到每个人的生活中，对每个个体带来非常大的影响，导致我们现在很多商业模式发生了一些变化。如果商业模式不变的话，大家可以想象到，在传统领域里面，每一个模块都会有成熟的供应商；因为随着时间积累这些经验或者产品都会得到不断的打磨。那么在这种情况下选择这些成熟的商业软件肯定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但是现在已经到了另外一个时代，就是现在这个时代，业务变化太快。但是我们的供应商或者我们厂商还没反应过来。包括说你们 Zadig 这个产品，也是因为市面上其他产品还不够好用。
所以在业务变化比较大的时代，大家会去通过开源，通过各种方式去找（新的产品），因为确实市面上没有一个成熟产品（能够满足快速变化的需求）。成熟的产品或者商业软件是需要时间的积累的。但是我们现在这个积累跟不上变化，我也不知道这个时代变化持续时间能有多长，但是如果说一直是以这种速度去迭代的话，那相信未来开源的领域会非常广，所以我们现在也是在不停的使用各种开源。
在神码，我们会用开源的方式去做创新。因为内部怎么使用开源产品可能也没有特别好的最佳实践。通过不同的团队打磨出来的这个样板，很多的团队会自己先去选择（不同的开源产品），然后我们再看，可能某个开源产品更符合我们的的要求，或者某个开源产品我们可以做深度的合作。
“我觉得主要是产品迭代的速度跟时代迭代的变化的速度哪一个更快，决定了商业软件占主导还是开源软件占主导。”
郭健：
很重要，就是产品和时代的迭代速度谁更快：产品更快的话，商业软件的决定可以自上而下。如果时代更快，决定可以自下而上。所以 CIO 的职责也会变化。
沈暘:
这里面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如果 Zadig 这个工具能够帮助我们软件迭代的速度能够超过时代的迭代的速度，我相信世界上马上又能诞生出一大批伟大的商业软件公司出来。
郭健：
总结一下我的理解，就是在过去 CIO 具备足够的 wisdom 或 experience ， 这些能够让他作为企业代表能够选型选出一个商业成熟的商业软件，没必要自下而上。在现在因为时代迭代太快了，你的 wisdom 一个人是不够的，需要群体的智慧，而开源实际上是一个群体的智慧，是吧？这个时候，其实采购角色就变成 CIO 延展到你有一群助手，这些助手都是你的工程师，集体可以做出对于企业最具有战略意义的决策。
开源软件为什么更容易获得客户青睐？
沈暘：
因为在开源时代就是数字数字原生时代，其实有一个很大的变化。我们叫分布式创新。为什么会有分布式创新这个概念？数字时代里面，信息的传递速度是非常快的。而且这个数字时代让大家的创新成本变得很低。做一个软件的架构的时候，其实我们有可能就要跟搭积木一样，把不同的模块搭在一起，他可能就变成一个适合我们业务的一个好的软件。
郭健:
这其实跟我们 Zadig 软件交付是同样的道理，就是说 DevOps CICD 这些复杂的关于交付的这种脏活累活，实际上是应该有某种方式 package 起来。
沈暘:
所以总结一下就是，其实就是数字原生时代，大家创新的成本在降低，开源又让大家交易的成本变得更低，而且信息传播速度更快。比如像以前采购，我得走很多复杂流程，走很多的决策。但是现在一个开源的产品，可能先变成让大家先用起来，用好了以后我们再走这个采购流程。真正用到核心系统以后，我相信大家会为这个价值买单。（开源产品，就是让大家先用起来，用好了以后我相信大家会为价值买单）
这就和以前商业软件相反，以前商业软件，我不停的去做 POC，做了 POC 还得走流程。关键是真正采购了以后，也不一定能上线成功呀，还需要很多运营或者推广的手段。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很多时候，系统已经运营成功了，这个时候我再买单，所以大家博弈的成本会变得很低。
郭健:
开源实际上是让交易成本降低。实际上我们深深体会到，Zadig 建立起我们标杆客户的时候，只能很少的几个企业，比如说字节、非码、腾讯等合作，我们不可能把触角一下伸到上百个。但自从我们七月中旬完成 100% 开源以后，我们的这个开源群就忙到爆炸，里面有各种各样的企业，可以说是一个高价值群，各种各样的企业都在里面，因为大家都在试用。这种情况我如果不开源，是不可能触达到的。
神州数码跟 PingCap 如何建立合作？
沈暘:
其实我们跟 PingCap 之间关系其实挺复杂的，我们在 17 年就开始关注这个 TiDB，PingCap 的这个产品。在 18 年初，其实我们就开始用了他们的集群，当时用来做内部的数据中台，用 TiDB 为每个员工创造了一个数据库，用来做数据的分享跟收藏。当时还担心说这个 PingCap 能不能支撑创建这么多库，后来发现问题也不大。因为我们内部服务器的品类比较多，有鲲鹏的体系，也有 x86 的体系，就搭建跨平台的分布式服务数据库的一体机，让数据可以同时在两个平台上运行。这是一个很好创新案例。其实从去年开始我们就往前再做了一个更大的突破，我们准备去做 TiDB for PG 的一个项目。
因为大家知道 TiDB 现在只支持 MySQL，对吧？互联网公司用 mysql 用的特别多，因为互联网公司一张大表行天下。但是在大型企业里面，其实一般不太能，因为大型企业里面有烟囱，业务有烟囱，数据有烟囱。很多时候从合规的角度讲，数据不能做百分之百的大范围的共享，例如财务数据，人力数据、工资数据等等。所以在企业级角度，PostgreSQL 这种协议/数据库更合适。
大家可以看到在美国 PG 的活跃度差不多是 MySQL 的一半，但是在中国可能十分之一都不到，虽然这里面可能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但是我们觉得这个应该是未来一个不错的方向，我们当时就想，能不能在这边去做一些尝试，现在我们的版本已经在 Sysbench 已经能跑通了。我们先选了一个比较简单的一个一个突破口，先把性能测试跑通，因为对于大部分这个程序员是一个标志性的东西。因为业务可能千奇百怪，但是 Sysbench 只有一个。我们跟 TiDB 的一些合作，基于我们现在的这样一套体系，未来可能会去做一些数据库的服务，包括数据库的迁移、数据库的构建设计等等。
我们神州数码云基地，TiDB 的证书，我们考出了 28 张，应该占了整个 TiDB 全球认证的很大一部分，所以我们是深度合作。我们既是客户，又是创新的合作伙伴，也是未来潜在非常好服务商。那么这一套体系是不是未来可以用在其他开源产品上？比如说 Zadig。
神州数码跟 TiDB 的开发者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沈暘:
我觉得是这样，就是开源每个公司都会有一个主流的方向。比如 TiDB 一开始是基于在互联网场景下打造的，对吧？基于这个 MySQL 的场景，它这个互联网的基因其实是很难去掉的。其实就是数据库在企业级公司的痛点和场景和互联网公司不一样。
大家知道互联网公司要求无限扩展。业务一来可能增加 10 倍，在很短的时间内增加 10 倍的业务量。但是在企业级公司里面并不是这样，企业里面我们很少看到某一个内部系统，一下子数据量业务量扩展 10 倍。企业级用户真正需要的其实是数据的高可用、数据的隔离，数据的安全，包括各种表直接的关联。所以我觉得是处于视角不一样，因为我们作为一个产品的使用者，我们可能有自己独立的一些视角。不是所有客户提的需求，这个开源厂商都能满足，对吧？很多客户给你们提各种需求，我相信你们也只能根据自己的判断或者自己的定位来去做一些你们觉得最有价值的一些方向。
建立开源社区的好处？
沈暘:
开源的社区的一个好处就是每个人可以按照自己的价值体系去做创新，其实比如 Zadig 也是这样，Zadig 未来可能跟其他的产品的集成，但世界上有那么多产品，你不太能判断出来说哪个产品最重要。这个时候如果说客户自己去做分布式创新，就是客户用他的价值体系做出来，然后再把它添加到开源的主版本里面去，那你未来产品就不需要说自己去做，这其实就是社区会帮助你去打磨产品，甚至连代码都是社区帮你去做。
开源团队如何跟大客户实现互利共赢？
沈暘:
我们还是希望未来产品公司更聚焦于产品，对吧？否则，一个大型的客户就可能把你们所有的产品研发全部拖到现场去，然后去做定制化交付， 这一年的窗口期可能就过去了，没法去打磨产品。这样的客户非常重要，但是又不能说把所有的研发力量全压上去，这个赌注其实非常大。所以我说希望未来像碰到这样类型的项目，用神州数码来做背后支撑。
郭健:
刚才沈总说的，非常的兴奋的一点就是说在开源的这种生态下面，神州数码的内部研发力量，愿意贡献出来去帮助有潜力的开源生态的产品团队，去做交付方面的开发的事情。实际上是一种双赢的关系。
云原生时代 SaaS 软件该何去何从？
沈暘:
SaaS 平台的持续交付 定制化开发以及未来平台的升级，其实还是非常困难的。你可能原来为了服务 1000 家客户，搭了一个架构，但是到了新时代要服务 1 万家的时候，你会发现原来的数据库体系不够，原来整个软件架构不满足这种需求，你怎么做一个大的版本的升级？可能说你五年前定的架构，未来就变成你的瓶颈了。
郭健:
说到这个现在的国内的大多数的头部的 SaaS 企业可能都是 2015 年左右成立的。那个时候的话，软件架构还是相对比较老旧的。
沈暘:
甚至很多 SaaS 软件公司里面都还用的 .Net 的原来一套平台对 .Net ，现在都在做各种改造。
郭健:
怎么样能够快速升级到未来的云原生的方式，这个是大家需要去思考的。如果你是一家和神州数码合作的 SaaS 企业，我们希望有一天大家能够一起坐下来，能够都用开源的这种方式，用原生的方式加速你的交付，真正做到像我以前讲的那样，就是把这个业务迭代的高速公路能够修到你企业的门口。脏活累活的话，由像 Zadig 这样的开源企业生态去做。
Zadig on Github / Zadig on Git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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