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击发售 一“娃”难求
近日,泡泡玛特与设计师品牌上下推出了三款联名限量潮玩礼盒,定于9月6日上午10点发售。然而有不少消费者发现,9月4日18点12分开始,这些礼盒就已可以购买了。
“这种突击发售,普通消费者根本抢不到,除非是运气好,刚好那个时间点了进去。相比之下,有机器人自动购买抢货的黄牛就很容易买到了。”潮玩爱好者小勇(化名)表示。
北京商报记者在闲鱼上看到,9月5日就已开始有多个卖家在出售上述礼盒,且均配有在上下官方旗舰店付完全款的截图,其中有卖家标注称:“泡泡玛特dimoo上下联名限量款,官网突袭抢到的,可以改地址,非标价。”
随后,针对出现提前发售的现象,上下官方回应称,是因售前准备工作中出现系统调试技术故障,订单和收款功能被无预警且不明原因予以激活。“目前公司已关闭了该功能,同时上述订单在系统后台已经取消,请已购买的用户在3天内与公司客服联系退款和领取致歉礼品。原定活动将于9月6日10时如常举行。”
泡泡玛特小红书官方账号也在产品发售的宣传博文下置顶评论,提前发售的产品“已经全部取消订单了”,但9月6日该评论已被删除。
北京商报记者注意到,9月6日10点的发售更改为先付定金,并于9月15日至16日付完尾款,付完尾款后3天内发货。
然而即便是按照约定时间进行了定金预售,依旧是一“娃”难求。北京商报记者在社交平台以及潮玩交流群内看到,众多消费者表示根本抢不到,而二手转卖平台上销售上述产品的卖家却有30家左右。
线上被黄牛“垄断”,线下的状况也大同小异。“今年6月我在天津排‘地球女儿400’的时候,和朋友数了一晚上人数,肯定能买到的。结果早上黄牛拉了十几个人来排队,导致我们根本买不到了。”消费者思思(化名)表示,“但是泡泡玛特工作人员也不管,只说自行协商。”
针对是否会对黄牛问题进行管控以及提前发售的订单是否已全部取消等问题,北京商报记者联系了泡泡玛特品牌方,但截至发稿暂未获得回复。
价格翻倍增长 下手如“割肉”
上下官方旗舰店未按约定时间突击发售与泡泡玛特联名礼盒的行为,引发了众多消费者的抱怨:“有市场就有黄牛,以前炒鞋现在炒娃”“黄牛专属福利”……消费者的不满此起彼伏。
想要购买喜欢的潮玩,加价似乎早已成为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潮玩爱好者张先生称,自己从2018年就开始入坑盲盒,也是泡泡玛特的“真爱粉”。但是最近几年限量大娃的出现引起火爆抢购,泡泡玛特官网上的每次预售自己从来没有抢到过,二级市场售价又被炒得太高,“下手”如同“割肉”。
当潮玩到了黄牛手中,价格就出现了成倍增长,而大娃具有“更少、更贵、更难抢”的特点,在二级市场的价格也水涨船高。
北京商报记者发现,9月6日预售的上下×泡泡玛特其中一款“云端酣梦”礼盒在官网售价1999元,但是在闲鱼等二手平台上已经叫出了3000元的高价;而该系列“梦境茶旅”的礼盒原价8999元,闲鱼上售价在1.2万元至2.3万元左右不等。有卖家还表示:“就限量那么一点,后期很可能涨。”
然而,即便是已经有翻倍的溢价,消费者是否能顺利交易依旧难以保证。虽然闲鱼卖家称可以更改地址直接邮寄到买家手中,但据潮玩领域资深玩家小勇称:“卖家改了地址也可以再次进行更改。因为商品才刚发售,最终溢价还不稳定,如果产品涨价,卖家很可能取消交易,购买还是存在一定风险的。”
此外,泡泡玛特推出珍藏系列SpaceMolly 1000%,此系列最早发售的Molly“地球女儿”原价4999元,但在二级市场中,即便卖家标注“无盒 无卡 拿枪手部和枪体有瑕疵”,售价依旧高达48000元,而在得物平台上,此款大娃处于缺货状态;泡泡玛特全新未拆盒mega珍藏系列400% SpaceMolly 回归系列原价899元,二级市场价格则在3400元至4000元左右不等。
奢侈品联名 溢价与客群不符
面对消费者原价购买抢不到、黄牛卖家货源不断的现状,不少消费者将矛头指向了品牌方的不作为。“品牌方理论上应该对黄牛进行管制,但事实上双方有一种默契,即黄牛负责炒高价格,而品牌方从中获得更多的持续性发展动能,结果在这种‘配合’下,也就缺乏管制的动力了。”产业时评人张书乐表示。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数字经济研究院执行院长盘和林则认为,对于黄牛问题,销售商打击难度很大,因为没有执法权力。“但可以通过身份铭牌的方式,将潮玩和购买者身份进行绑定,而黄牛因为身份绑定限制将很难炒高价格,同时品牌方在发售阶段也应尽量减少黄牛参与的可能性。”
据了解,此次与泡泡玛特联名的上下,是由设计师琼耳与法国爱马仕集团共同创立的品牌。而奢侈品品牌基因的注入,也是联名产品高溢价出现的因素。“溢价原本是基于奢侈品的定位,奢侈品联名+限量本身就是通过稀缺来获取高溢价。这种销售模式并不新鲜,但相对于潮玩之前的销售群体,这是一次目标销售群体定位的改变。但当前,这种模式还不会成为主流。”盘和林表示。
盘和林进一步指出,盲盒热其实在前段时间有所退潮。“当前盲盒销售商正在拓展销售群体,比如通过奢侈品拓展高端客群、通过卡通IP拓展学生客群等。所有的拓展都是一种尝试,但潮玩的主流一直是年轻人。潮玩高溢价是一种探索,但这可能并不适合潮玩的目标群体。”
张书乐也认为:“盲盒的核心消费圈层其实是Z世代中的二次元粉,其经济实力普遍难以达到这种高端消费的程度。”
“而潮玩领域里的倒卖卖家,他们看重的是炒作下的超强溢价,这样的群体体量庞大而杂乱,且在各类收藏领域中反复切换和游走,缺乏忠诚度,更看重利益获得。”盘和林说,如果潮玩品牌方无法孵化和赋予其产品超强的增值概念,其效果就十分有限,也不会真正火热,而只是虚火。
北京商报记者 赵述评 蔺雨葳 实习记者 刘俊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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