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锋网按:Echo 发布后,预订量在两周内达到了 100 万台,同样的数字 iPhone 用了 70 天。虽然这样的对比掺杂了太多变量,不足以说明问题,但历史往往在人们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发生。
这是雷锋网(公众号:雷锋网)关于“智能音箱系列”的第一篇报道,回顾了那个被称为亚马逊秘密部队的“Lab126”,陈述了一系列连锁反应中的必然和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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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年,杰夫·贝佐斯看了一本书,叫《创新者的窘境》。这书是哈佛大学教授克莱顿·克里斯坦森写的,里面讲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大公司往往死于固步自封。
贝佐斯读后深以为然。他把公司最听他话的那个人,传统媒体部门的负责人 Steve Kessel 叫到跟前,对他说,放下你所有的工作,我们要自己做硬件。
在亚马逊内部,有一群人被称为“杰夫木偶”,大意是贝佐斯指哪,他们就打哪,不犹豫,更不抵抗,Steve Kessel 便是其中之一。于是他带着最新指令,成立了新部门“A2Z Development Corp”,然后满世界去找与硬件相关的各种工程师。
第一个人往往最关键,如果找寻得当,就能搅动门槛极高的硬件圈子,从而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从这个角度看,Steve Kessel 挖到 Palm 的工程副主管 Gregg Zehr 就算完成了使命,而再等 Gregg Zehr 去硅谷找那些老伙计时,他口中只剩两句话,这里有无限开火权;我们要做另一个苹果。
另外,为了让这里显得更酷,他们把新部门的名字也改了,叫“Lab126”,“1”代表字母“A”,“26”代表字母“Z”,相对应的,A 项目便是后来的 Kindle。
贝佐斯此战又上神位,而当初那些自诩有一定硬件背景,并极力反对入坑的亚马逊高管,在接受企业史作家的采访时还说,在我和所有小生意人眼中,这都是一项风险很高的投资。
明贬暗褒之意跃然纸上,但如果《一网打尽》再晚一年出版,相信亚马逊高管对“Lab 126”的评价就不会这么正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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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年 12 月的曼哈顿,气温已降至零下,贝佐斯坐在市中心的一个会议室里接受了 Business Insider 总编辑亨利·布洛吉特的公开采访,台下坐着 400 名观众,后者一直不识趣地逼问,“关于 Fire Phone,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个月前的黑色星期五,Fire Phone 经历了史上最大调价,从 645 美元降至 199 美元,其中还包括一年价值 99 美元的亚马逊高级会员服务。
赔本清库存,像极了美国版的乐视超级手机。
Fire Phone 便是 Lab 126 的 B 项目,2014 年 6 月发布,10 月库存近 20 万台,作为世界上库存管理最优秀的公司,自家产品闹出这番局面有些讽刺。
巨额亏损狠狠地打击了 Lab 126 的士气,这个拿着枪杆诞生的团队一夜之间风声鹤唳,曾经的自由主义变成了另一种语境中的松散臃肿,高管离职不断传出,员工们开会时还问,我们是不是在裁员?
这些问题令贝佐斯不适,但外界也高估了他的狼狈。
在采访最后,他告诉亨利·布洛吉特,“在 Amazon.com 网站,我遇到过数十亿美元的失败。如果我老想着这些失败,那就像不打麻药做手术。”台下一片哄笑,他接着说:“这些事不好笑,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持续进行探索,因为如果公司不能接受失败,最后就会变得绝望,到时候,它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濒死前打个冷颤。”
这番话一定程度上也告慰了士气低落的 Lab 126,就在黑色星期五来临之前,他们刚发布了 D 项目 Amazon Echo,而这款产品很快会让他们明白,人生的真谛本来就是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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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ho 立项时是一款完全没有野心的产品,研发过程也十分诡异。
除了几个可被检索的与增强现实相关的专利,没人知道 Lab 126 的 C 项目具体是什么,已知的是,该项目早已停摆,相关人员相继在 2011 年成为了项目 D 的早期员工,也就是后来的 Echo。
与 Fire Phone 并行研发,Echo 的遭遇可以预见。虽然贝佐斯对两者的愿景高度一致:分别将手机和音箱完全整合到购物体验的各个环节,但那时候 iPhone 4 已经发布,世界上似乎没有比手机更重要的产品。至少音箱不是。
不过正是基于这种愿景,哪怕 Echo 再鸡肋,语音识别也不能丢分。
贝佐斯无法想象在音箱上装个屏幕,购物时在上面划来划去,他认为音箱的交互只能通过语音,所以每逢 Echo 壮大队伍,无论是从 Nuance 挖人,还是直接收购 Yap 和 Evi,对方都是清一色的语音技术公司。这无疑夯实了 Echo 内置语音助手 Alexa 的技术基础。
但即使如此,团队对 Echo 的最终形态仍然没什么信心,同时却对自己的研发能力深信不已。
就像他们并不认为这款产品需要性能多强的处理器,也压根不相信一台音箱就能将远场语音识别做到可用的程度,所以 Echo 的产品原型实际上是后来发布的 Echo Dot,使用场景是放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收集指令,然后将成本控制在 17 美元,卖 50 美元。并且他们始终坚信,自己能在六个月内把这玩意整出来。
最终,Echo 研发了三年多,发布时卖 199 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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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ho 发布后,舆论环境是恶劣的,有人说它是噱头,有人说它会成为美国政府的监听器。试想,如果后来没有工程师的灵光一闪,Echo 很可能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先讲个类似的鲜为人知的故事。
2005 年,当乔布斯决定自己做手机时,脑海中浮现的其实是一台滚轮 iPhone,也就是 iPhone 发布会当天,乔布斯用来抖包袱的那台手机。
而苹果首席设计师乔尼·艾夫,因为怕自己做的东西被当众骂成狗屎,一直就没把“多点触控”展示给乔布斯看。结果在一个私下场合,乔很喜欢这个技术,并表示这就是未来。于是他们火速召集了另一帮人执行 Plan B。也就是后来改变世界的 iPhone。
贝佐斯也遭遇了这样的时刻。
2014 年年底,Echo 发布前,一位心血来潮的工程师编了个控制程序,让 Echo 变成了流媒体电视的语音遥控。贝佐斯突然意识到,购物音箱的目标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Echo 正确的姿势应该是开放平台,连接一切。
既然能控制电视,也就能控制灯泡、窗帘、热水器,甚至浴缸,马桶。而这一愿景正逐渐成为现实,Echo 和 Alexa 业务副总裁 Mike George 就在今年的 CES 上透露,Echo 如今的语音服务已经突破 7000 种,并以每天 100 项新技能的速度在增长。
而那些曾经对 Echo 冷嘲热讽的媒体,口径也变成了,“Amazon Echo 是继 Nest 智能温控器之后,智能家居领域最大的惊喜。”
来自雷锋网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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