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王智远(ID:Z201440),作者:王智远,题图来自:视觉中国
若将人的迷茫归结成最根本原因,那智远认为是:人而为人,却不知道人为何?
譬如说因为公司事业发展而焦虑,因为身材样貌而焦,因为每天早九晚五工作而烦恼等。这一切归到最原始属性,都还是“我们不了解自己”,也不知道想要什么。
老子有句经典的话:“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如果有“清醒的头脑”,那么帮助是巨大的。
换言之,一个人所面临的大小事,核心都是人做的,从细处(人)去研究,将每种矛盾状态研究透彻,自然能从细小中推究出各种社会的交互活动,我把它称之为“向内求,向前看”。
如何理解清醒?有人觉得是“理性”,但遇到感性的事理性却一文不值。
有人觉得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付出行动”,可很多人知道想要什么,却行动不来;为什么呢?
这只说明我们还不够清醒,那什么是清醒呢?智远认为是:成为自己,并能自觉主动掌握想要的生活。
如同尼采名言所述,你现在所想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你自己,你应当成为你所是;不管是激励还是警戒,这些看不出任何矛盾的至理名言有时让人百口莫辩,那“成为自己”意味着什么?
是叮嘱我们“不要成为别人吗”?是因为与别人相同的生活没有意义吗?
也许这些名言是在唤醒我们特立独行,依照自己的独特想法来生活,那自身独特的想法又来自于哪里?该如何获得独特性呢?又回到根本问题“找自己”上。
1. 精神危机
“找自己”是什么?准确意义来说,它代表我从哪里来?通过何种方式,到哪里去?若想知道以后如何,就必须弄清楚成长路径。
古代的圣人们为何看人水平非常高,因为他们研究“生死”;别人一眼就研究出一个人为何而活,又为何而死。
可能有人认为很虚,但冷静思考“生与死”难道不是人存在的根吗?
如:一代60后家长在教育孩子上,多半喜欢用经验主义储备的思想去灌输,听指挥,爱攒钱,包分配等是当年发展关键词。
到80后崇尚自由,倡导奋斗,给孩子优越生活,到90后独立自主,叛逆成为标签。
换句话说,“我们都是某个时代的一种方向”,发展直接决定人生未来的状态,因此,不想被时代的大浪所掩埋,就要找到身份之源与发展规律,才能顺势而为。
那什么是“身份之源”,准确来说它代表我从哪里来;不仅指地域上还包含生长习惯与道德。
可以说现在许多中国年轻人,不仅与他们的“身份之源”没有链接,更是终其一生在努力与源头划清界限,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得到,为什么?
80、90后多数人离开乡镇,去大城市奋斗落脚;当他们如愿后开始接受西方文化教育,对故乡就会产生一种“高人一等”,“不愿为伍”或“无法融入”的疏离感。
很多人为什么想成为城市人呢?原因在于城市是身份的象征,这与对“西方”的认可是分不开的。
在一代人眼里,西方代表更先进技术,更细分社会分工和更高的经济水平,人们对于“洋气”的追求,和对“土气”的厌恶与社会发展甚至极端地追求以“现代化”相挂钩。
此外,现代的西方也代表一种“人人平等”,人们依据统一规章法律办事,比需要考虑“不同的人情关系”而揣摩自身想法,这种方式无疑更简单。
但当融入大城市后,我们开始拥有一种“城市人”的身份,这些价值无疑会放大自身的追求欲。
多数人会有一种“靠自己奋斗闯出未来”的理想,我们开始衡量自己与城市、与世界的关系,在未来处于什么样的角色。
我们渴望新东西却不知什么才是最好的,在此过程中我们付出了时间与青春,若有所成就或许非常辉煌;但这终究属于极少数人,而另一些人付出的背后失去的是“意义感”。
什么是意义感?在这里我把它理解为“出来久了,我们为什么要出发”,也是找初心的过程。
今天的人靠自己去赢得城市一角,其实多半人都会输;但凡懂得一点体质构造或概率知识的人,都知道这个道理。
为什么?我们光凭自己想要获得超高价值,最终是痛苦大于快乐的;换句话说,在陌生的城市中建立人际关系,做成某件事,是一个个极端孤独的个体直接触碰巨大的社会系统。
需要深度洞察发展与借大势,我们感受到城市组织的伟大,而另一刻也要感受它的发展带来的压迫。
北大社会系教授渠敬东老师曾说:
当一个社会无时无刻遭到发展变化时,人们才能意识到没有归属的可怕,在小镇生活中人们可以相互照顾,虽彼此诞生不少矛盾冲突,却可以帮助很多人度过困境,毕竟有原生“关系”所在。
而在社会中一个人总是渺小的,抵挡不住社会大体制的变化,我们孤独地面向整个世界。
精神状态好时有无穷的力量;可当失恋,失业生病时,你会发现在大世界中生活,不能紧靠自己,那种冷漠与孤寂感的缺失会让人陷入“精神危机”。
准确而言,精神的生存危机主要表现为:发现人生归根结底并无意义,奋斗多年并不能达到自身理想的状态,结果就不想再做任何事情。
这一切来源正是我们没有学会如何衡量自己究竟希望在城市中占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更没有学会安于平庸,让自身活在了幻想的世界中。
多数人也没有意识到,甚至活半辈子人也无法明白,我从家乡出来,为什么而活?
2. 认识自我
亚里士多德所言,“人天生是政治动物”,在社会群体中独立是一种观念,它并不是对人的境况的“真实历史描述”。
换句话说,我们是在与外界互动构建出来的一种“自我理解”。
在《本真性的伦理》中说到,当这种观念被大众普遍所接受与默认时,就成为一种社会想象(socialimaginary),因此多数人都活在想象中。
那所谓的“自我”到底是什么?它应该是在整体关系结构中,个人“嵌入”在一个比自己更大的社会规则,公司规则中。
并根据在其中的位置,来获得自我认同,行为规范和价值感带来的生活意义。
西方哲学将古代社会称之为宇宙(kosmos),而这个词包含整体和谐,统一,具有普遍规律的整体。
人生活在“人、神、自然”的统一秩序中,而秩序又包括各种“各就其位”的观念,这一切换到现在难道不是一样吗?
我们每天所衣食住行似乎都在不同规则下进行,那如何活的更快乐呢?
你或许会听到各种“率真”的宣言,譬如:成为你自己,忠于自己,实现自己,这些口号一直在宣传自主性,进而强调个性的优越性,并暗示这种行为只能从“自我内部”获取。
但这些价值观真的可以成立吗?
或许只有你真实发问自己“为什么”时,才能得到一些我认为,我相信,我感觉的答案,可这些答案在具体执行过程中,你就会被现实生活所打败。
准确来说,这类答案并没有回答“为什么”,譬如:
有人觉得成为自己就要摆脱公司的依赖,自己独立做事,在投入一段时间而无法盈利时就会产生质疑自己是否应该长期坚持或“选择的方向”真的对吗?
这些犹豫在智远看来,如果你要更进一步追求来龙去脉,那么认真给出理由的回答都会显示,那个“自我”并没有给社会创造价值。
你也不会得到正反馈,看起来是非常高度的决定充其量是“白白努力一场”。
原因在于自我的构建应该是在经历许多事情,人脉与关系的积累中“水到渠成”的事。
换言之初心是一方面,时代的趋势能否帮你实现初心的发展就是另一个“维度”,这里面包含时运,红利,是否顺势而为,个人阅历等。
因此,自我有维度,它由很多方面组成,不能单一地从事态下狭义定义。
美国心理学家詹姆斯(William James,1842—1910)认为,自我是个体所拥有的身体、特质、能力、抱负、家庭、工作、财产、朋友的总和,主要分为“经验自我”和“纯粹的我”两方面。
前者的组成部分分为“物质”“生活”“精神”三种成分,社会自我高于物质自我,精神自我高于社会自我。
换句话说,它是人们可能“交互”的一种对象,即世界和其他对象共存的存在物,比如我的身体,服饰,财产都是和自我本身的各种关系。
要知道,在现实中我与“我的”很难区分,因为人一生总是通过身体与周围的事物发生关系,并依据身体提出各种需求。
因此社会自我指“从社会得到的反馈”,即他在别人心中的形象,或者态度;精神自我就属于“经验的我”,即我有什么经验能为企业,公司做出贡献。
后者组成主要表现为“内在心理”,詹姆斯认为纯粹的我应该以“个人同一性”(personal identity)为依据。
即现在的自我与想起的那些过去自我相同,它是由不断更迭和传递其内容的当下思想所构成。
换句话说,你现在的每个感觉,兴奋唤起的动作,它都是有纯粹的自我发出,也就是你的思想。
因此只有当把“自我”颗粒化,才能认知到某些时刻是社会给予我们的反馈需要我们做这么做,还是内心的一种冲动而已。
犹如;你想自己独立做些事情,可“经验的我”告诉你,你现在的物质与生活条件不可以这么做。
尽管“纯粹的我”有很多想法,然后行动后的结果却令人失望,那怎么才能找到“自我”,做到很清醒状态呢?
哲学家卡尔·波普认为关键因素在于“可证伪性”,如何理解?
人类文明发展至今,我们都具备基础理性意识,而科学就是理性的又一高峰,原因在于科学的驱动需要经过数据的推演,有效的验证才能实现。
与理科相对的则是文科,两者结合称之为“虚实结合”;譬如:学习在学什么?我想多数人会回答“知识”,但知识就分为真知与演戏两种。
什么是真知?能够经得起逻辑推演,思维演化,必须用数字符号或者某种特定语言(公式)进行沟通阐述,好比π等于3.1415926…..
什么是演戏?我把它总结为大白话随便翻译,也就是所谓的道理,它不能细抠较真;反之经过验算都会有漏洞的出现,存活的根本在于迷惑。
除理科之外剩下的均为“演戏”;理科验算的东西,用在社会中比较冰冷不能让所有人接受,那就需要加以感性“包装”。
举个例子,譬如经济学、历史、心理学、社会科学都是演戏大咖,这些知识都会拿真知“理性”来做支撑。
做包装,像什么社融规模,GDP数据,债务同比,存量增速,信贷利率把人弄的迷糊,总结起来就两个字“分配”,搞懂此逻辑就掌握所谓的规律。
可现实生活如此多变,我们该锻炼自身找到“可证伪性”的知识的能力呢?从基础角度而言,以客观事实为基础,以数据做参考;更深入一步你还需要理解“本真与非本真为我们带来的影响”。
3. 本真性是根
如何理解本真性?简单一点为“明辨是非”的能力,哲学家海德格尔曾提出过“在世”具有两种状态,即本真和非本真状。
我们可以选择成为自己,以本真状态存在;也可以选择失去自己“非本真状态”出现,不过现实中多数人都或者“非本真状态”下。
前者的核心在于面向未来时不断筹划自身,超越自身。
在这种状态下,我们的生存立足于自身,不受基础规则所打扰(公司规则,舆论影响,老一辈思想等),而是利用规则提升自我,要知道人的行动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人的选择也是出于自己想法。
当我们“去存在”(无我)的角度去定位和看待自己,而不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现成的“存在物”时,也就处于本真状态,俗称“活出自己”。
那“非本真状态”是什么样呢?
简单来说就是失去自我的状态,我们失去“去存在”的本质就丧失了策划未来的能力。
换句话说“存活的每一天都不过是公司,社会的一个零件而已”,犹如:25岁毕业,30岁结婚,35岁失业,40岁迷茫,循环往复。
当我们不再把自己当做一个“去存在”意义的存在时,把自己定位成为一个凝固的现成存在,那人也就失去了自身的各种可能性。
譬如:很多人常常给自己贴标签,向别人自我介绍时,有人会说“我是某公司总监,销售”或某企业代表等。
这些自我介绍其实都是固化的标签,换句话来说,我们通过这些标签来定义自身,也就是“非本真状态”。
人的焦点总是放在“什么样”上面,把自己看成现成的“存在物”,而非流动具有自身能力的存在着,这种状态下你的本真存在就被遮住,好比在生活中,我们都消融于大众化的生存活动中。
你的行为和选择都会受到多数人的影响,告诉你该做和不该做;因此你丧失了“纯粹的我”,趋向用所有人都接受的方式去活着,变得人云亦云。
在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中说到,常人怎么享乐我们就怎么享乐;常人对艺术怎么判断,我们就怎么判断。
常人对什么东西愤怒,我们就会有多排斥;这一切便是常人日常生活存在的方式,这里的常人是“公众集体”。
不妨我们回头看下,从你生活的身份之源开始到现在,难道不就是这种状态?
我们按照某些公众标准要求自身,自己也总是不自觉地走向群体,长大参加工作后讲究合作,处在社会中按照大众标准要求自身。
虽然社会犹如“宇宙”,我们都在按照规则进行,无法改变;但你可以选择自身想要的生活找到“本真状态”,也就是为什么而活,然后让所有规则为你赋能。
若要成为清醒的人,首先我们需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读懂社会循环规则,再者锻炼自己看“可证伪的知识”的能力,让自身头脑清晰掌握人与物的底层规律。
然后制定未来清醒的愿景,对照古代曾国藩难道不就是这样“逆天改命”的吗?
4. 东西结合
如何拥有“明辨是非”能力呢?你或许会得到更多浅层的回答,但在智远看来,学习东西方哲学结合是提高悟性最佳的选择。
为什么?严格意义来说东方的不叫哲学,是纯粹的一种人性探究与管理的开发总结,它与西方哲学有什么不同呢?
前者“以人为本”,后者“以物为本”,载体完全不同;东方是人文社会,围绕“人性”沉淀许多精华学问。
你不妨看下诸子百家,历朝历代的圣贤书以及各种“文化名著”,哪个不是讲“人性”的?
能把人性研究明明白白,不论是自己做事还是与团队共识阻力将减少一半。
再看西方发展,本源层,本原哲学之父“泰勒斯”到阿那克再到克塞诺芬尼,演化到智者学派,苏格拉底学派,柏拉图学派再到“亚里士多德”。
新柏拉图主义,波菲特等哪个不是讲物的,他们研究的物又是什么呢?智远总结为第一性原理。
如:八门尼德的《存在·非存在》《真理·意见》《唯理论》,苏格拉底的《认识你自己》《美德即知识》《精神接生术》。
柏拉图的《理念论》理念到物质到可感,《回忆说》想象到信念到理智到理性。
甚至于大佬们都在学的亚里士多德的《第一哲学·存在论》《工具论》《物理学》《形而上学》。
《四因·第一实体》《经验论》与《逻辑学》中的范畴表三大律,众人使用的三段论,归纳与证明等,哪个不是基于第一性原理做出的基石假设。
进一步说能把第一性研究明白,在行事的道路上你成功的概率将会呈现几何倍增,不信你可以套入众多大佬来看。
字节跳动的张一鸣的算法背后“信息效率”,信息是一大交互工具,基于信息做算法,从头条到抖音到Tik Tok,分发APP难道不是基于第一性原理的变革?
那作为普通人我们能得到什么呢?
从人性角度出发“纯粹的我”是不变的,经验的我(爱好,特长,技能,生活)是持续的,我们要用经验的我为纯粹的我赋能,让它从“非本真状”变成“本真状”。
这一切犹如:我原来为别人打工,现在为自己做事;原来在企业帮助老板完成愿景,现在积累经验后找到想做事情的意义,然后提升高度让更多人一起实现。
那在具体路径中你可采用工作副业结合的方式小步迭代,多元化发展是不错选择。
换句话说我们一生都在玩自己,从开始的随波逐流到最后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你看人的终局不就是“找到生命的意义吗”?那意义靠什么实现呢?(1)目标,(2)规则,(3)人。
目标是什么呢?事情,规则是什么呢?所做事情需要哪些规矩大家一起玩;而人是推动一切的核心。
进一步说人虽然在变,但人性不变,事情虽然随着时间在变,但“规律”永远不变。
因此当一切清晰明了时我们便能找到“与社会的关系”,才能在真正意义中做到三十不惑、四十而立,走出精神危机。
总结一下:
人最难了解的是自己,最难战胜内心深处的是“虚幻”,认识自己才是不纠结中找到最美丽的画卷。
每天的忙碌与不顺都是你走过的路,过程中遇到不确定的自己。
每一次多多少少不妨问问内心,它到底有什么想法,又透露什么信号,它让我到底要做什么决策。
怎么成为清醒的人?我没有确切的标准答案,因为在哲学中,有效的思考才是“找自己”正确的起源。
而智远一直奉行那句“向内求,向前看”也便是如此,换句话说:
知道自己拥有什么东西(你的存在),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东西(你的追求),知道怎样去得到那个东西(你的方法)身体力行的去得到它(你的实践),是我们一生的追逐,不是吗?
参考文献:
马丁·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书籍,192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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